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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神心明 作品

不巧婚禮4(3)

    

屍的具體時間不同,把路過的行人嚇得半死,第二具屍體的發現者更是因心臟病發而進了醫院。前天在網絡上,我看到有人認為凶手的目標都是對社會冇有貢獻的廢物青年,凶手的做法其實是在為民除害。我認為提出這種說法的人簡直就是喪心病狂!這的確有可能是凶手為了逃避責任的推卸之詞,但絕不可能是其犯罪的主要動機。退一萬步說,即使她們對社會毫無用處,也輪不到你們來多管閒事!僅因為自己內心的黑暗就殘忍將無辜之人殺害的行為,...-

***

我們在樓上坐著喝茶,這樣即使養父母回來也可以搪塞說是朋友來家裡做客。

小歆抿了口茶,慢悠悠的問:“小蘇麗說她隻剩你一個親人了,不知道你是不是還記得?”

“我怎麼會忘呢?可是為什麼……”

她冇等我問完,用兩指壓住寫著一串電話號碼都紙條,沿桌麵推到我的麵前,“打個電話。”

拿起紙條,奇怪的問:“這是哪裡的號碼?”

“杯炬福利院,撫養你和你妹妹的地方。那裡會告訴你一個驚人的事實。我建議你打電話的時候最好不要在這裡,打完再告訴我你是否還想看箱子裡麵的……”小歆稍停頓一下,似乎是在尋找合適的形容詞,最後她輕輕吐出一個字:“她。”

你是否還想看箱子裡麵的她?你是否還想看箱子裡麵的蘇麗?

在這種關鍵時刻的電話,肯定有非同一般的意義。人們在智力水平上有很大的差異,但在本能和情感方麵很相似。在屬於情感領域的每件事情上,就連最傑出的能人異士也無法做到比凡夫俗子高明多少。

當破解秘密的鑰匙在手,無論何人都一定會去探索門內的禁忌。縱使萬劫不複,我也會承擔最後的結果,因為那是我自己的選擇。可心懷僥倖也是人類不可避免的本能,我企圖用最簡單的問句從小歆口中套出故事的結局。

“我還能回來的,對嗎?”

小歆站在我的書架前,手背隔空劃過一排排書的書脊,左手小拇指無意間碰到了書架側麵的木板。

“回哪?”她反問我。

對啊,如果小歆的推斷落實,那麼這裡就不是我的家。我要回哪裡呢?

“我有位朋友和我說,當你發自內心想前往某地時,你的雙腳就已經踏在那片土地上了。”

我跟著小歆的手指掃視書架,目光定格在其中一本書的書名上。

穰穰滿家,形容獲得豐收,糧食滿倉。

從後腳跨出連接臥室和走廊的壓條到對方接通電話的提示音響起,這短暫的十幾秒鐘內,我腦子裡無比清晰地浮現出書裡的一段話:

【——當你擁有超越時空的強大信念之時,你便已經身處嚮往之地。或是碩果累累的金色麥田,或是巧奪天工的江山湖海,不隻呼倫貝爾有燦爛星河,不止杭州西湖有清風拂麵。無論何地都存在陽光燦爛、月光皎潔。即使身陷囹圄,世界也總為你留有生機。】

不等腦海中的餘音散儘,熟悉的女聲從電話那頭傳來:“您好,這裡是杯炬福利院。”

“劉院長,我是蘇歸宜。”

…………

原來,我的親生父母並冇有在遊輪沉冇的那一刻死亡,而是三年後,在離我不遠的省份殞命。當年輪船上由於引擎爆炸而失火,有人放出緊急逃脫用的橡皮艇,一部分人眼疾手快地從輪船上跳下抓住救生艇逃過一劫。我的親生父母就在其中。

他們乘著橡皮艇漂到了某個資產家的私人小島上,在那裡度過了半年的時間。也就是在那個時候,他們有了妹妹。

半年後,那位資產家偶然興起,帶著家人朋友去度假,這才使我的親生父母徹底得救。

母親在鄰省的醫院生下妹妹,然後四處尋找我。

輪船失事的時候,我本來住在奶奶家。奶奶在新聞上聽到這個訊息,過度悲傷去世了。

父母尋找了我好久都冇有結果,然而他們並冇有停止搜尋。我非常感動。

老天好像特彆想取走我親生父母的性命。妹妹兩歲生日的當天,他們發生了嚴重的交通意外。

他們原本打算開車去附近的餐廳慶生,卻不巧迎麵飛來一輛急速行駛的轎車,毫不留情地奪走了我父母的性命。母親把妹妹緊緊擁在懷裡,忍受著頭破血流的痛苦也絕不鬆手。

好在,妹妹活了下來。

轎車司機說是因為車子不受控製才撞過來,警方經過多方查驗,肯定了他的說法。我不是想要怪罪於他,畢竟他也是那次事件的受害者。更何況他還把妹妹送進了我所在的福利院,常常去看望她。雖說那時的我已經被現在的養父母領走,無緣一見就是了。

院長也是前不久才聽說了這一係列經過,怕我無法接受,遂冇告訴我。

電話裡的資訊到這裡就戛然而止。

我在省外的大學讀書,養父母又來到那家福利院,說還想領養一個孩子,理由美其名曰是喜歡。他們選中妹妹,給她改名蘇麗,把她帶回家,開始了惡毒的計劃……

原來他們一開始就是想效仿“蘇麗案”,並用裡麵的手法殺害妹妹。

我背靠著牆壁滑坐到地上,一個人恍惚了好久。

一隻手伸到我麵前,是葉無歆。

我猶豫片刻,搭上了她的手。

她把我拉起來。

“你還好嗎?”

“冇事。”隨著聲音落下,眼淚也要來湊熱鬨。

“你一個小時都冇回來,剛剛言言火急火燎的打電話給我說聯絡不上你,聽到我在你家做客,硬是叫我過來看看。我在這裡好像也起不到什麼作用,需要我先離開嗎?”

我搖搖頭,徑自朝房間走去。

回到房間,我跌坐在沙發上像是失了魂。小歆靠在窗邊,眺望遠處的景色,溫芙還是看著她。白月杵在輪椅把手上,猶豫著開口:“宜姐姐,你不要緊吧?”

好不容易壓下去的情緒又突然間湧上心口,苦澀的眼淚不受控製地從眼眶裡溢位,滴落到皮質沙發上,在安靜的房間裡發出聲響。

“不用拘著,我們不是外人。至少我不是。”小歆冇有看我,可能是顧及到我不想在彆人的注視下哭泣。

冇錯,她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之一,是個並非親人卻勝似親人的至交好友。在她麵前,我不用偽裝成一個聽話懂事的優良少女,或者一個成熟穩重的大姐姐。這一點,即便是在阿舒麵前也是不可能做到的。

小歆是我最後的底牌和依靠,隻要有她在,我就可以毫無顧慮的去做任何我想做的事。她是唯一一個可以讓我放心把性命交付的人。

我一邊想著,一邊用失神的眼睛去望她。

太陽開始下落,靠在窗邊的小歆沐浴在夕陽的餘光之下。我從光和影的分界線中辨彆出小歆的側臉,她好像在喃喃自語,無聲地道歉。

她是在向我道歉嗎?後悔冇有早點告訴我,還是覺得壓根就不應該告訴我?

我雙眼發黑,隻覺得世界離我而去,哭泣到分不清手腳的方位。

“為什麼他們的目標不是我?”

小歆冇有回頭接我的話,溫芙幫忙打了圓場。

“無論怎麼說,還是不要去猜測殺人狂魔的想法為好。”

“因為他們也知道你父母的事。”小歆彷彿要和落霞融為一體,“蘇麗是超生的二胎,是她父母拚命想要掩飾的存在。她和你妹妹是一樣的,她們的存在都應該是個秘密。”

我再也壓不住心頭的悲痛,崩潰地號啕大哭起來。

妹妹臨死之前到底經曆了怎樣非人的折磨?我無法想象。求救信上的血跡越來越多,被髮現的位置也越來越接近地麵,這就說明妹妹的生命在無止境的折磨中逐漸消失殆儘。事後我雖然發覺,卻為時已晚,就這樣讓她死於非命。小歆說妹妹半個月前才斷的氣。這麼說,我年那僅八歲的妹妹被折磨了將近三年。

要不是因為這兩個可惡的妖怪,我差一點就可以和妹妹相認。最該死的是,被他們殺害的遠不止我妹妹一人,至少還有整整五條鮮活的生命。正如冉專家所說,僅因為自己內心的黑暗就將他們殘忍殺害的行為實在是人神共憤的大罪!

你們的惡魔的行徑早已發展到無可救藥的地步,你們犯下的罪根本就無可救藥!走著瞧吧,我一定會讓你們付出應有的代價!我要讓你們向地獄裡枉死的冤魂償命!

對不起,爸爸媽媽,還有妹妹。

正義的轉折就是這麼理所應當。

-是不是真的可以讓喬莽今天就來找她。我裝作老實本分的回答:“我哪裡敢騙母親?隻不過要麻煩母親推我過去,讓我跟父親單獨聊聊。”“什麼,你要單獨去?不行!”被觸及到了敏感的詞彙,溫雅立刻充滿警覺。我當然知道她的禁忌是什麼,但我必須這麼說。這是關乎生死存亡的賭博,我一定要穩住心神,戰爭正式開始,隻要一步踏錯便會滿盤皆輸。“母親,這是一個絕佳的機會,隻要母親答應,我有把握讓父親對您迴心轉意。如果怕我逃跑,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