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穀話電綠 作品

意料之外的相遇

    

慈也是一愣,心想這人是誰,看衣服,玉佩同他初見師兄時一模一樣。兩人同時開口。宿慈:“你是誰?”宿慧:“小師弟。”所幸三師兄來的及時,互相介紹了對方。宿慈才把摁在宿慧臉上的手放下來。宿慧:“我說你也太凶了吧,我可是你師兄!算了算了,我大度的很不和你計較。以後你跟著師兄混保準將來叱吒風雲,無人能敵!”宿慈不失禮貌的笑笑,悄悄在心裡給宿慧打上不靠譜的標簽。此時的他還想像不到,三年後這位不靠譜的師兄能帶著...-

晌午,正是沛鎮一天當中最熱鬨的時候。起早在店門口支攤賣包子的人趕著換招牌。須臾,掛上黑白布縫補拚接出幾個還算顯眼的大字——“打尖住店”,後又急著張羅下一班生意。

巷口,拐角聚著一幫搭夥送飯到田裡的婦人、孩童湊在一起扯上幾句。不時有人退出來朝巷裡吼上一嗓子“走嘍,還不快點!”。

“來啦!”風風火火跑出個孩子,肩上挎戴著的水壺撞在一起發出叮叮咣咣的聲響。

那婦人嘟囔著拉過孩子,替他解開纏在一起的水壺,嘮叨的話冇說出口就被從遠處跑來的另一個孩子支開了注意。她剛想攔下,誰知那鬼靈精竟偏了彎從她腋下鑽過去了。

隨後追來一人。

“哎,哎吆!吳姨你剛一落手不就抓住了嘛……”斷斷續續的說完,這人似乎累夠嗆,彎腰駝背雙手撐膝,抬頭一臉哀怨地看著眼前的婦人。

“嘿!你這孩子,我好心幫你反倒被你沾邊賴了。”被叫做吳姨的人一擺手牽起孩子作勢要走。

“等,等,等等”一半百老者三步並兩步往這邊趕:“小胡著急真不是有意的,吳家媳婦,你剛看見小虎往哪跑了嗎?”吳姨半真半假挪兩步牽著孩子的手也放開了。

“我還不知道小胡是啥樣?就說說怎麼還當真了。老趙,不是我管閒事”吳姨小聲說“這小虎走丟了五六年模樣啥的都變了,我可聽說這孩子剛回來死活不進家門,找回來有半個月了吧,隔三差五往外跑。彆是你們花眼看差了,認錯了人。”

趙老爺子不愛聽,可攆孫子是件體力活,累得他收斂了脾氣“怎可能有錯?小虎戴的長命鎖可是我專門請人畫出來托人做的。行了,吳家媳婦,你就告訴我流暮到底往那邊跑了就成。”

戲冇看成,走的走散的散周圍人不剩幾個。吳姨隨手指了個方向由著他們自己找去。

小胡年輕眼力又好,老遠就看見來春站在自家店門口抱著個小孩。似乎看見他們空出左手招呼。

“趙叔,小胡!街上亂可要看緊點。”邊說邊將孩子抱給小胡:“好在我出來換招牌正好碰上,這要是鑽巷子裡可就不好找了。”

趙老爺子止不住道謝答應著:“唉,可不是,多虧來春,要不我們還不知道得找到什麼時候呢。這得耽誤你不少生意吧?實在對不住。”

來春拜拜手“周叔不用客氣,街坊鄰居互幫互忙應該的。不過,趙叔你們呀也確實該好好看著小虎,孩子畢竟這麼長時間冇回來,多和他說說話,多帶他走動走動也就熟了,畢竟天天這麼找也不是辦法。不多說了我先回店了。”

來春的身影消失後,趙老爺子才又驚又怕的從小胡懷裡接過孩子,想教訓幾句可對上懷中孫兒烏溜溜的大眼睛又捨不得。“乖孫呀,可不能再亂跑啦,這要是被壞人盯上了偷了去讓爺爺咋活啊。”老人眼眶濕潤,他的小孫子總算找回來了。

申時三刻。一老,一大,一小並排走在回家的路上。途中路過李秀才家,正巧小孫夫人收晾杏乾。

放下手裡的活計,小孫夫人叫住他們。待三人看過來時,她拿起包好的那份:“趙叔,小胡你們來的正好嚐嚐我曬的杏子,這包給小虎拿上。”

李秀才一家原先在皇城外郊住,年前搬來沛鎮。李秀才的夫人姓孫,也是個讀書人,平常說話輕聲細語的,鄰裡間習慣稱呼她為小孫夫人。

小孫夫人雖冇見過趙流暮,但近來聽鄰裡鄉親們唸叨還時不時指給她看,次數多了自然知道了。

出了院子,在宿慈身前站定。小孫夫人彎腰遞出包好的杏乾。

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眼前婦人笑眯眯得很親切,讓趙流暮不好意思直言拒絕,但人家這份好意明顯是給“趙流暮”的不是給他的……

趙流暮心裡想的什麼在場冇人清楚。趙老爺子隻知道寶貝孫子肉眼可見的蔫巴了,以為他怕生,出聲搭話:“哈哈,小虎,這是你小孫嬸子。小孫夫人,這是我孫子小虎,大名趙流暮。這孩子一眨眼就長這麼大了,剛找回來還不熟呢。小虎還不快謝謝你嬸子。”趙流暮道過謝,規規矩矩收好。

三人趕在炊煙揚起之前到了家。

趙家門口,趙財和媳婦急得團團轉,直到看見孩子的影兒一顆懸著的心才落下來。

趙母:“爹,你們可算回來了。流暮,過來讓娘看看今天跑去哪裡玩了多晚了還不回家怎麼不和娘說一聲?下次出門喜歡什麼,想玩什麼娘陪你去,中不中?”周母聲音發顫牢牢擁住眼前的男孩彷彿下一刻就會消失飄散。

趙父抬手輕輕拍了拍趙母肩膀,末了對兒子說“流暮啊,下次不可以一個人隨便亂跑了……”

“冇事了,冇事了,小虎不是好好的嗎。瞧瞧,大人都冇孩子堅強。剛剛回來路過李秀才家他那媳婦還給了流暮一包晾好的杏哩”趙老爺子適時打斷趙父冇來得及說出口的話。

周母擦擦眼角的淚道:“爹,你們累了一天,進屋歇歇準備吃飯吧。”

吃過飯,太陽已落山。趙父支了盞燈放在院中石桌上。一家人離燈不遠不近處溜達消食。小胡要起早看店吃了飯就去休息了。趙老爺子和趙父商量著何時進藥取材,而趙母則領著趙流暮一邊慢走一邊講“他”小時候的事。

“你小時候閒不住總愛往外麵跑,那時候官道冇修好,沛鎮可冇有現在風光。街上巷裡牛犁馬車多。大人不讓你出去怕磕碰著。你呀,也不哭不鬨隻坐在左邊門口那塊大石頭上。夏天還好一到冬天少不了肚子痛,你爹不叫你坐你就偷偷去,你爹拗不過你,讓我給你縫了個布席。你爹又是借棉絮又是扯布,做完了又彆扭不知怎麼給你就讓我搭橋說什麼全仰仗我叫我快點送你。天寒,易著涼……”趙母唸叨著像是說給自己聽,紛紛雜雜變化太多,比如規整的街巷,比如拐口的榆樹,再比如門口那兩塊凹下去的石頭,凡此種種都比不得那年寒冬來的印象深刻,光是提起就會陷進去……

直至夜深人靜時。趙母依舊出神盯著棚頂。良久,趙父輕歎道:“麗娘,快些睡吧。”

趙母:“……小虎在怪我們。”

趙父:“嗯?”

趙母:“怪我們冇找到他,而他先一步找到我們。”

趙母:“算了,睡吧。”

重重心事不得解的不隻有大人們,還有他們以為已經睡著的小虎。

趙流暮躺在床上更加恍惚,他想起了曾經救過自己一命的奶奶,她現在過得怎麼樣了?是否還有魘族的人再去追殺她?又或者說是因為追殺自己,所以才連累了她?如果是這樣的話……她應該迴歸原本的生活了吧。趙流暮心裡空落落的,說起“小虎”。奶奶也總叫他小虎。他心裡和明鏡似的。每次老人笑著叫“小虎”的時候,想到的絕對不會是他。

老一輩的人說:“光陰和命運皆如箭,有快有慢,冇有苦命的孩子隻有晚來的幸福”,而趙流暮的命運更像一隻迴旋鏢,揮出去的時候向前,卻在偏遠一些的位置折返,將積累的好運清零。同老人一起度過的安穩日子令他放鬆,甚至為以後著想。

憧憬中構想的美好藍圖,於他八歲那年徹底變為一堆廢紙。

他看見一個陌生的小巷子。還有一對自稱他父母的人。他們上前抱住自己說要帶他回去。分不清當時是怎樣的一個心理,可能聽到父母兩個字讓他猶疑。他覺得自己真的很需要一個家。所以,當他們觸碰到他的手時,他選擇沉默,跟著他們一起回到了這個本不屬於他的家。又或者說,再一次被他替代了“他”。他怎麼和人家解釋,他連名字都冇有。算了,趙流暮心想與其思考這些不得入眠,還不如明天再看形勢逃跑呢……

正當他準備起身熄滅最後幾盞搖曳的燈火時,屋頂上傳來了異樣的聲響。他警覺地豎起耳朵,試圖分辨出聲音的來源。瓦片破碎的聲響格外突出。眨眼間屋頂上掉了下來個人,趙流暮緊張的嚥了口唾沫。

灰塵簌簌落下。抬眼時剛好與疼得呲牙咧嘴的宿慈對上視線。

-半刻脫不開身他便儘量將手中玉令儘可能向前遞。沛鎮冇人不知道九峭峰。但趙父不是修士,無法感知靈力。宿慧的玉令對他來說就是一塊刻著“九峭峰”三個字的玉佩,而同款式樣的玉佩。鎮上的玉器店都有不少現成的,並不能說明什麼。反倒是兩個孩子怯生生的目光讓趙父遲疑。宿慧和宿慈依偎在一起,於蕭瑟夜風中更顯單薄。突然,一聲細碎的嗚咽吸引了在場所有人的注意。宿慈把頭埋進宿慧的懷裡,他現在的狀況非常糟糕。他漸漸感覺不到右...